《九月茶楼》 我在清职的日子

愚夫

一夜风雨百花残,

独留楼阁满庭芳.

谁唱当年东坡曲,

剑似青虹月如霜.

和《水龙吟》4

愚夫

十月二十六日 多云


冷锋来，杜鹃花惨败着，在我本无颜色的眼眸里映落瓣瓣的暗红，遮住了向往原野的愿望，只有悉悉的提包拉链声，在提醒我开始远行。周而复始的来去，如风，如絮。

满脸尘埃，风尘仆仆的来，污垢的不忍参佛，几次欲往南华寺去，都不曾成行，缘么或便是这样，玄妙得很。

几年前在山西就有个偶遇的旅人向我说起，他几次要去五台山都因故不能前往，于是便随意起来，他说这便是一种莫名的感觉，我戏言道这是甚么暗示罢，那老人说正是。如此说来禅得很，我却不是皈依的佛徒，然我却信这些默然的训示，诚而不强求，便是随心随意，错过与否，已不重要了罢。

我买了一罐咖啡，我不知道谁曾在这罐子上留下过指纹，然那定是有缘人。哈哈…

愚夫

10月28日 晴 1


推辞不得，在早茶结束后便到了另一家饭店，最近老催总爱找些村野小店，吃些焖鹅煮鸭的东西，图的是这些店档火候够，锅气足，总能找回儿时在村庄里的大锅口味。或许年纪大了就都如此，爱活在回忆里，包括一丝气味，一点声响。

今日这店却不在村野处，在一处食街，店是新张的模样。说是朋友开的。

他早点好了一鱼两味，便是一尾肥鱼两种做法罢，还有螃蟹和青菜。坐下来，服务员端上汤来，便卸去了身上的寒意，老催不敢喝酒，只端着汤寻找喝酒的感觉，也颇具神态。

菜上来，热腾腾的，我却吃不下多少，毕竟我刚吃过早茶。我便有时间八卦起周围的事情来…

愚夫

10月28日  晴 2

这时进来一个歌手，脸上戴了话筒，腰上挂着电池和音箱，手里拿着电木，凭感觉，那是星辰电木，这吉他手感不错的。他也带着我进门时带着的冷风，鸭舌帽压得很低，有点美军的感觉，他四处邀人点唱，却没多少人理会他。

我也纳闷，毕竟中午的饭店里不比夜市，这个时段里卖唱的艺人还是少见的。

忽然，有客人搭上话，但也只是问问价钱，杂七杂八说些半取笑半不取笑的话，得些乐子便嘻嘻哈哈了去的人，没端的浪费时间和表情，也留些失落给他。许久才有人点了首《其实你不懂我的心》，唱的还可以，是自由拍，分解和弦弹得颇干净，只是轻重间掌握的一般，一首下来，便再没顾客，他收起钱币，没什么表情转身出去了。

看他背影，却让我想起多年前的往事来。

愚夫

10月29日 晴 关于昨日的回想 1

又是一个晴天，我独自站在修筑于一条河坝上的“绿道”旁，风如昨日般冷，把我的表情都吹得变了许多模样。

用手机看看论坛，方记起昨日还欠一篇，便续下去，左右闲着——暂时闲着。

那个往事么，大约是六七年前罢，又大约是七八年前罢，那时候我还是粉年轻的，记得是春夏间的时光，我们买来一套架子鼓，因寻不着便捷的鼓房，在家里又不便敲打，总被邻人埋怨，说是“鬼杀禁嘈，嘈喧巴闭”，于是便先搬到友人工作的琴行里寄放，每日空闲便聚一起耍，颇为快乐。

那一天午后，在琴行做事的小杜百无聊赖，与我们围了吃茶，忽然进来一对男女，瘦瘦的模样，穿着也朴素的，男孩头发很长，背上背着乐器，据我们看，里头应该是一把色士风。他脸上带着欣喜的神色，进门时看我们一眼，眼眸里似乎是打了招呼。然后便朝摆放钢琴的角落走去，手指修长，抚摸着琴身。女孩只默默地跟随着，不怎么说话，只偶然私语几句，大概内容旁人是听不清楚的。

小杜放下茶壶，起来招呼两位来客，男孩只笑道说看看、看看，女孩扯他衣角，留连片刻，他们便离去，走的时候，男孩也向我们笑笑。

小杜道：“一看就知道不是买的。”坐下吃茶。我说你怎么知道，他说这是一对卖唱的，常在某某地方夜市谋生，男的会弹吉他，会吹色士风，女的专门唱歌，每次见他们，生意不见得好，只是有一晚最好的，便是一位老板模样的男人把他们留下唱歌，随便唱，唱一首，便放一颗螺在桌面，那晚他们唱了许多歌，走的时候，“老板”给了他们一张大钞，那是唯一丰盛的一晚罢，这样的生活，买钢琴么？

小杜这样说。

愚夫

10月29日 晴 关于昨日的回想 2


那天后我渐渐地便淡忘了那位带着女孩卖唱的男孩，大概过了一周，又在琴行见他们一次，然后每周都能见上一两次，每次都是把一些乐器摸摸看看，便带着微笑离去，每次走前，女孩都必轻轻拉扯他衣角，他才会从那种状态里回过神来。

有一天，我实在好奇，便邀他们坐下，原是推辞，后来男孩似乎是恭敬不如从命的意思，领着女孩儿坐下，我给他们斟上茶，他们只是微微地笑。许是见生罢。

我们攀谈，不一会儿，他便打开了话匣子，他们来自苏州，女孩子家在市里，男孩子在农村。我好奇他每日里的动作，他哈哈地笑，女孩也难得地笑了。

男孩说，他从小喜欢音乐，家里条件不允许，一切只能自学，他中学时代便学会许多乐器，他背上的色士风也是靠一把练习吉他一路卖唱积攒的钱买的，每当他见到乐器，哪怕是用手摸一摸，也是异常高兴的。

“哦…”我们恍然大悟般互相看了一眼。

女孩只喜欢唱歌，家里反对他们一起，便相约逃了出来，他说，也罢，边走边唱呗，他说。

我笑道：“你女朋友可伟大了…”女孩却忽然发声：“他到那里我就跟到那里。”头微低着，声音不大，却洋溢着骄傲。一阵的静默，我们都打起了哈哈。男孩又笑说：“我也知道难为了她…”说着看着女孩，我想那必是真情流露的时刻。

我们谈了很久，来琴行练琴的学员多起来，他俩便起身告辞。女孩路过我们的架子鼓时看了几眼，对男孩说：“雅马哈，印尼产的雅马哈。”声音不大，却震动我们每一个人！男孩看我们诧异，又说：“以前我也喜欢打鼓，就放学回家，在院子里摆几张板凳练习，瞎打呵呵…”

他们走了，很少再来，在离开广州前，来买了一个琴袋，便不曾见过，直到今天。

愚夫

11月16日 晴

今天似乎是降温了，冷的空气侵入衣衫里，没有达到让人哆嗦的境地，也已让人感觉唏唏嘘嘘。

落日却充满热情，它与我面前的冷意漠然相对着，缓缓向天那边去，循着每日里大概的轨迹，毅然西冲，不曾表露任何悔意。

我享用着黄昏前的这一抹温暖，坐在远行的车厢里，思量着那日在普陀山的夕阳，它染红了整个西沉处的天际，海、山、云拥着，别有一番风景，有时候也幼稚地想，这会不会是另一个太阳？

我们有的时候总埋怨被景物欺瞒，以致迷路，然我们却极少反思我们所谓“受伤”前的辨识意识和能力有否到位，以致我们常有抱怨。

我想起十年前在云南的石林，我们路过一个两米许的大坑，老曾忽然指着坑里说，“看！那是什么？！”我说看不见有什么东西，他说有，他说“你年轻，你去看看，上来告诉我。”既然老人家如此好奇，我便纵身而下，双脚方着地，便听上面老曾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里面果真什么都没有，我明知这是一个大坑，却不假思索地跳了进入，显然我是被他寻了开心去，这个动作却如此简单。

当同行的友人强忍着笑意把我拉上坑外，我也忍不住放声大笑了…咦？记得那天的斜阳也分外的迷人。

愚夫

11月26日 晴


轻轻的挥手，便把一些碎片抹除，或许我认为，这是一种解脱，或者是快感，其实我如何不知道，这只是一个纯粹的动作，动作而已，因为，毕竟，分秒都在转动，不停顿，也不倒流。

这些日子是消沉的，亚运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兴奋的感觉，反而处处限制了我的出行，天蓝了么，蓝了罢，我的视觉和我的感觉都麻木了，不知甚么时候，麻木不仁。这个我，在如此喜庆的日子里行尸走肉地活着，带着一种可恨的小家子气，羞耻地活着。呼吸里带着忐忑，还有彷徨。

有时候想狂笑，有时候想狂啸，有时候很酷，有时候想哭，这就是这样的晴天里我的知觉，通过我的指尖搅拌在一起，忽然我想喝酒，忽然我想喝点酒，头很疼，心狂跳着，一个危重的病人似的，在自言自语的病态里选择生存活灭亡，在自言自语的状态里手舞足蹈，慢摇，爵士，布鲁斯……

最后我想我会死去，带着一丝微笑，或许会有许多叶子，在我的衣袂旋起的风里落下，遮盖我的躯体，同卧于有着泥土芳香的大地，把我的记忆我的热情我的所有好好地埋着，不要墓志铭，不要有碑文，不要有标志，不要有痕迹，我自私地拥抱着所有，毫无悔意地带走，毫无悔意的离去，我爱我爱的人和事，故我如此捍卫，我希望能有一息尚存的灵魂，可看到我失去知觉后的样子，我怕，不美。

何小白

5年内，我要走遍中国~

愚夫

12月1日 晴


无聊得紧，在等一个文件，茶早就凉了，我把一些东西梳理再梳理，我也不知道为了甚么，如此这般。

对自己越来越缺乏了解，恍惚近日好胜多了，连脾气都有点不正常起来，终日里惶惶地，不得休止。琐事如潮浪般，你方唱罢我登场，将要没顶，我呼吸不得，似是要失去性命般，无奈，痴人是我，何止如此，约莫也将要疯了。

我欲悄悄往南海一次，了个心愿乎？却又寻不到个更好的理由，我憎恶之，也不去多思考，只是也挥不掉，挥不掉，便如陷在泥沼里，眼见，便世界模糊了。

琐事还有许多，连尊严都在摇摇欲坠，那尊严看着我，我看着他，竟似互相不认得，原来也是挥不去的，出生便有，相依为命地走来，有我便有他，恍若便是魂魄的关系，眼见，也血泪模糊了。

今日看了些文章，给我带来些别致的意思，起码我不用沉沦在这些日子的灰霾里，终日脸上只有一个僵硬的表情，连自己都厌恶了。

若问我是些什么文字，不提也罢，都是一些问题少年不断说些取巧的话，故意里奴性尽显地哄着女孩儿，我便想起成都市最近教育方面的一些举措，这个传闻也是那日我在去市桥的路上听收音机听回来的，我没有去考究事情的真假：据闻有校长让学生每日都要说一句：我是男人或我是男孩。或许英文是这样说的：I am a man。他强调这个作甚么？DJ说是为了改变当今男孩子女性化的一种有用的举措。不禁鼓掌，这校长或许手法有待考量，但用意却值得致敬，原因，便不唠叨了。

那些文字的主人，你可知道你失败的原因了么？我是善意的，毕竟，不管你过去所述的是真心还是假意，但你还是需要在未来思考，如何去自立，如何去爱。爱，不是用键盘敲出来或用口说回来或者用什么物质填补回来的。我们一起思考罢。

打完这段字，我竟然迷惘了，我究竟这个下午要做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