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一笑生死（非首发）

优幽☆凌箫 · 发表于 2010-1-28 20:35

笑，这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对我来说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的是，从5岁那年目睹了亲人被杀，到后来成长为一名杀手，在多少次目睹血肉模糊的狰狞，在多少次聆听到哀嚎及呻吟声，这种表情早已被我遗忘。

熟悉的是，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到那一张笑脸。那是一个让人心痛而又摄人心魂的笑容。只是嘴角轻轻向上扬起，却是如此的淡定，如此的轻松，那是一种解脱吧？

当我心满意足地接过店家的最后一盒绿豆糕，我又想起了那张令人费解的笑脸。哥，今天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吃的绿豆糕。

就在我发怔之际，一只强有力的手拍了一下我的肩，一个带有阳刚之气又极具磁性的声音传入我耳中：“这个公子可否能把绿豆糕让给在下？”

我转过身，注视着他，想也不想坚定地摇了摇头。

“那在下一定要呢？”他眼底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要是我不给呢？”我冷冷地回了他一句。

“如果我能打赢你，那你就把绿豆糕让给我！”不等我开口，他已经拔出剑，挽起一朵好看的剑花，直逼我的眉心。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直逼我眉心的剑。

是的，我不可以把哥哥最爱吃的绿豆糕让出来，而且今天我的特地来买绿豆糕的，因为今天是哥哥的祭日。

三年了，已经过去三年了。

那时我和哥哥是血祭堂中排行第六的孪生杀手，人称双杀。但我是个不称职的杀手，因为我从来没有杀过一个人，甚至我高兴时还会救上几个人。有哥哥在，杀人的事都是他一个人解决的。我记得第一次杀人时，我就偷偷地放走一个和我们年纪差不多的少年。也是从那时起，我养成了不杀人的习惯。哥哥总是护着我，但血祭堂总有知道的时候。

三年前的今天，我和哥哥来到一个僻静得鸟不拉屎的地方。

哥哥拍了拍我的肩，郑重地跟我说：“你可知道这次的任务？”

我点点头：“哥，动手吧！我不怨你。”我知道我并不是哥哥的对手，我也情愿死在哥哥手里。这样哥哥也可以离开血祭堂不作杀手了。

哥哥缓慢地拔出剑，缓慢得就像过了数十年，不，是上百年。我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死亡。

然而，我却听到哥哥温和中带着命令的话语：“你现在就是我，马上回去复命。”

“什么？！”我猛然睁开眼睛，哥哥颈脖上早已都了一道淡红的印痕。那道印痕虽然淡淡的，但我看来却是格外的鲜红，红得揪心。然后印痕渐渐变得深了，更多血都从那到印痕中挤出来。

我想哥哥应该会很痛吧，然而，我看到了一个让我想不通的笑脸。那张笑脸：看不出任何的痛苦，只是嘴角浅浅地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柔和得好似沐春风般轻快，温暖得宛如沐浴阳光般舒畅。这是我看见过最安详的笑容，那笑容里所包含的东西是我所不能理解的。

我腰向后轻折，避过他的剑峰。我看准时机左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向外一挽，灵巧地转身，右手也顺势抓住他的手臂，一个漂亮的过肩摔。他左手轻点我的头，以力借力，在空中呈现出一个华美的抛物线，他一个空翻便轻盈地落地。

转瞬他提起手中的剑，挥舞出片片璀璨。我不敢怠慢，立刻出剑化解他的一招一式。天空中顿时流光飞舞，宛如星辰陨落。一道道的剑光流影穿梭于我们的衣衫间，谁也没有占到一点的便宜。几十个回合后，我好似在表面上占了一些上风，但实际上我却很是吃力。就在这时我却有些不想再和他交缠了，我猛地抽回剑，向后掠去，离开那个剑光曼舞的圈子。

他似乎也看出我不想再打了，他也收住剑势不再向我挥剑。他依剑而立，微微笑道：“怎么突然收剑？”

我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他。因为我突然想起了哥哥以前经常跟我说的一句话：“不要让你的剑被污染了。”

“干脆我和你平分那盒绿豆糕，如何？”他的死皮赖脸地纠缠着那盒绿豆糕。

我从怀中拿出那盒绿豆糕，顺手抛给他。他打开以后，却仰天大笑：“哈哈哈~~都成粉末了……我们这样为了一盒绿豆糕就大大出手，值吗？哈哈哈……”他像是自问又像是问我，或者说是问老天爷。

从此我和他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或许是因为他的豪爽、洒脱，又或许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不知为何，他给我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他，越来越依恋他，他就像成了我的精神支柱一样，就想当年我离不开哥哥一样。甚至我还发过誓：“我的剑为他而挥，如果有一天为此付出性命也无怨无悔。”

后来我发现他的家人就是我和哥哥第一次的任务。可是我和哥哥曾经毁了他的家，这个秘密不可能藏到永远，一直瞒他，就像纸永远也包不住火一样。然而，始料未及的是，这一天来得特别快，比我想象要快得多。

一坛坛空酒罐歪歪斜斜地围着他，他颓废地依坐在墙角，大口大口地喝着烈酒，我知道他是想用酒的辛辣来麻痹自己。因为他面临的选择让他不知所措，他心头交织的只是一种怅惘纠结的情绪。

看着他那样，我的心里比他更不好受，我抢过他手中的酒坛，大喝道：“别再喝了！”

“你真的是血祭堂中的双杀之一？”他瞟了我一眼。我看见他的眼睛只是装饰一样镶在深深的眼眶里，他的眼神已经没有了焦点，灰蒙蒙的，空洞洞的。

“是的，我就是双杀中的弟弟。”当我说这句话时，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堵住心里。

他蓦然起身，拔出剑，不管是有酒的还无酒的酒坛子都被他斩个粉碎。然后他用剑指着我，嘴上一个劲咒骂，但他没有伤我。我知道他心里有太多的犹豫与不舍。一边是杀害他家人的仇，不共戴天；一边是我，出生入死的朋友。

我握住他的剑，猛地刺进自己身体。他看着我这一举动，一下子哑言了。他眼睛睁得好比铜铃般大小，愣愣地看着我，松开手中的剑，向后退了一步。

“血祭堂中有不少比我更厉害的人，我不希望你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的身子并没有以前挺直了，背有些微驼，仅仅两步路，都可以觉察到他的步伐蹒跚到像一个糟老头。他把我搂入怀中，有些哽塞地说道：“那你呢？就可以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了吗……”到了最后，他已经泣不成声，呜呜的地哭起来。

他的泪一滴滴地落在我脸上，我感觉到了他锥心泣血般的痛苦。血与泪的交流，希望与光明一途，一时都塞绝。他除了哭，不知道怎么办好！

我能感觉到冰冷而坚韧的剑在我身体里摩擦的刺痛。但我不想让他太难过，我只好努力地笑，我想让我生命的最后一刻美好地保留在他的印象中。

我突然明白了哥哥那个神秘莫测的笑容。是因为情，肉体的创痛好心灵的磨砺已经不算什么了，世间所有的灾难、痛苦、生死都可以不在乎了。我甘愿死在他手里，这样他可以解脱了。

我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心跳声越来越慢，意识也像潜入极深的水里永不见天日。最后，我看见他止住了哭泣，淡淡地笑了。他笑地多么超脱，多么淡然，红尘中的一切好像都不在他的笑里。也许那是乌云后的太阳，也许那是暴风雨后的彩虹……

永离别一笑生死，
皆万物造化弄人。
世间情阴阳相分，
蓦回首笑叹红尘。

——————————————————————————————————————————————————————————————————————————————————————————偶朋友看起来觉得很像BL~~~哦~~~那就算是偶的第一篇BL吧~~~结果她把偶的结局改得更~~~以下红字是她添加的~~~~如果你们觉得她添加的更好，偶就把它也放到正文里~~~~

他的身子并没有以前挺直了，背有些微驼，仅仅两步路，都可以觉察到他的步伐蹒跚到像一个糟老头。他把我搂入怀中，有些哽塞地说道：“那你呢？就可以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了吗？你有没有想过，失去你比杀了你更让我难受，未来的日子里我已经不能没有你的陪伴了……”到了最后，他已经泣不成声，呜呜的地哭起来。

“有你这些话已经足够了……”我愈发虚弱的说着。

他的泪一滴滴地落在我脸上，我感觉到了他锥心泣血般的痛苦。血与泪的交流，希望与光明一途，一时都塞绝。他除了哭，不知道怎么办好！

我能感觉到冰冷而坚韧的剑在我身体里摩擦的刺痛。但我不想让他太难过，我只好努力地笑，我想让我生命的最后一刻美好地保留在他的印象中。

我突然明白了哥哥那个神秘莫测的笑容，是因为情。肉体的创痛、心灵的磨砺已经不算什么了，世间所有的灾难、痛苦、生死都可以不在乎了。我甘愿死在他手里，这样他可以解脱了，我也死而无憾了。

我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心跳声越来越慢，意识也像潜入极深的水里永不见天日。最后，我看见他止住了哭泣，在我耳边说着我听不清楚的话，随之淡淡地笑了。他笑得多么超脱，多么淡然，红尘中的一切好像都不在他的笑里。

我闭上了眼睛，只知道在最后一刻，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和我的血液交融在一起。

然而，他的笑容一直在我虚无的空间里，不停的回旋着……

那笑是乌云后的太阳，是暴风雨后的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