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纪中谈十年武侠路看淡名利学会遵从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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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98年开始，一个制作过《三国演义》和《水浒传》的大胡子开始寻思一个问题，四大名著是古典名著，那金庸武侠就是当代名著，“泱泱大国，视野当博采众家之长”，从那一刻起，寻景，选角，拍摄，发行，转瞬十年，六部内地版金庸戏创新而出，这其中有少年成名，有江湖争议，有喝彩也有倒彩。这个大胡子始终在坚持走自己的路，“江湖多事，唇枪舌剑。是非功过，莫衷一是。”这十六字箴言一直支持他从幕后走到金牌制作人，也让张纪中的这个名字和金庸一样，成为一个绕不开的武侠符号。


专题统筹/李世聪　专题撰文/本报记者　刘婷婷 康沛

张纪中 十年武侠路

《笑傲江湖》（2001年）


李亚鹏（令狐冲）说戏：


刚到剧组时除张纪中对我抱以极大期望外，大多数工作人员对我都是冷眼观望。当时每天就想如何去做令狐冲。《笑傲江湖》名声太大了，已经差不多被偶像化了，不管怎么演，我都不可能做到完美，我只是尽可能地不辱没令狐冲这个形象。


观众看戏：沙溪（31岁 医生）


看《笑傲江湖》可以说是我第一次被电视剧雷到，演员实在和原著形象不搭调，想想吧：一个瘪着嘴的令狐冲，一个一脸二奶相的任盈盈。不过看惯了香港风格的全是假景的金庸剧，再看内地大制作的金庸剧，还是挺不一样的。


《射雕英雄传》(胡歌版 李亚鹏版 黄日华版)（2003年）


孙海英（洪七公）说戏：


张纪中导戏导得一般，但是艺术感觉很好，能将很多人组织起来，帮助他表达。很多观众都对配音提出批评，配音确实是个问题。配音配得太急，配音师年轻，有点不负责任。除了配音之外，这部剧整体是个好片，这是香港比不上的。


观众看戏：赵芊（23岁 白领）


记得李亚鹏演令狐冲的时候，大家都觉得他应该演郭靖，但是他真的演了郭靖，我还是觉得有哪不对头。周迅演黄蓉也是形似而神不似，精灵古怪的姑娘非要去“演”精灵古怪。蒋勤勤演的穆念慈好像还挺不错的，别的就没啥印象了。


《神雕侠侣》(内地版 古天乐版 刘德华版)（2005年）


主演说戏:刘亦菲(Q吧)饰小龙女


从演第一场戏张老师就一直满意。其实演《神雕侠侣》我受了很多苦，每天睡眠不足，还要泡在冰水里，虽然受了苦，但是最后出来的效果很大气，也很唯美。我觉得这部戏里所有人都应该拿100分。


观众看戏：王磊（16岁 学生）


我就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让看起来憨憨的黄晓明演杨过呢？感觉他根本不会演戏，感情简直比马景涛还丰富，咆哮的镜头不是一个两个吧。刘亦菲演王语嫣还勉强行，演小龙女也未免太不脱俗了。


《天龙八部》（2004年）


胡军（乔峰）说戏:


我演完之后有点担心，但90%的观众反馈都是赞扬的。这部戏让更多的人认识了我。我觉得到目前为止，张纪中是将金庸剧拍得最好的人，他的执着、工作起来的投入都很让我敬佩。


观众看戏：李易（25岁 职员）


从选角到风景都挺好的。一开始说胡军、林志颖和高虎主演都吓了一跳，觉得肯定没戏了，但他们三个演出来的效果都非常好，刘涛、陈好、刘亦菲等演得也好。


《碧血剑》（2006年）


黄圣依（温青青）说戏：


武戏导演赵箭要求很严格，很多动作都让我自己做，我平时休息的时候还要练习舞剑，拍戏的时候也是经常吊威亚，很辛苦。不过遗憾的是这部戏播出之后关注度并没有张导其他的金庸剧那么高。


观众看戏：赵兰（30岁 教师）


《碧血剑》挺没特点，想来想去印象最深的就是宁静演的陈圆圆，简直是天雷啊。比较好的是焦恩俊演的金蛇郎君，别的也就没啥印象了。


《鹿鼎记》（2006年）


黄晓明（韦小宝）说戏：


当时张纪中想让我演康熙，但是我坚持要演韦小宝,演别人没有兴趣。我对《鹿鼎记》这次的表演大体上满意，观众说配音有问题，那是我惟一的遗憾。我太忙了，没法参加配音。


观众看戏：陈妈 （56岁 主妇）


喜欢黄晓明才看《鹿鼎记》的，感觉线索太复杂，里面的女人都长得差不多。我还是喜欢黄晓明演的《新上海滩》，《鹿鼎记》把他塑造得太猥琐啦。

十年，从筹拍《笑傲江湖》到筹拍《倚天屠龙记》，张纪中动手改编了7部金庸剧，武侠剧在内地也发展成为一大类别。从一开始选角到播出，正负评价都是汹汹来袭，电视剧一旦打上“张纪中”的称号，收视高，争议也高。57岁的张纪中说，他已经不再在乎评价，只要自己知道做了就够。这点倒和《射雕英雄传》中的南帝颇为相似，而他的绝技一阳指更和张纪中独领内地武侠剧市场有异曲同工之妙。


说过去 渐渐学会遵从原著


新京报：当时《笑傲江湖》播出后，批评声很多，当时你是怎么面对这些评价的？


张纪中：武侠片其实是很难的。1万个人看金庸小说，形成1万种形象，我觉得网络上的意见只代表一部分人的偏见，从收视率就能体现出来。我们当时在8套的收视率是12%-19%，是相当高的一个收视率，第一期的收益就是7500万，他们还给剧组几百万的奖励。如果戏不好，不可能有这么高的收视率。再一个，现在评论我都看淡了。


新京报：当时《笑傲江湖》播出之后，金庸对改编不太满意，你们是如何沟通的？你以后的作品更加遵从原著，是不是受此影响？


张纪中：我有一个思想，金庸先生的作品是他的孩子，孩子长大了就交给社会了，我们就是社会。金庸先生的心情我能够理解。金庸先生是位率性天真的老人，是我们的长辈，不满意就会说，我曾经也谈过我的意见。《笑傲江湖》之后，其他的武侠剧创作当中我们确实是注意一些，更接近原著。至今看来，《笑傲江湖》是中国内地武侠剧的开端，这个开端起点很高，影响力很大。


新京报：金庸对电视剧的评价，最满意的是哪一部，最不满意的是哪一部？


张纪中：《碧血剑》、《天龙八部》、《射雕英雄传》金庸都很满意，其实《笑傲江湖》也仅仅是对我们的改编有点不满，其他的都挺满意。


谈现状 拍武侠很花钱，又得不到认可


新京报：你怎么评价现在的这些武侠剧？


张纪中：现在新拍的武侠，大都是搞笑的搞怪的，真正体现中国古代武侠精神的还有待磋商，现在的编剧们都剑走偏锋。


新京报：近年来收视和评奖上，现实题材剧占尽优势，比如《金婚》，你觉得武侠剧的前途在哪里？


张纪中：我所有的戏都没有得奖，我们没有得奖的原因是领导不太喜欢武侠剧（笑），武侠剧确实会陷入一个两难的境地，拍它很花钱，但又受不到认可。


新京报：你拍摄了这么多部武侠剧，在男女主角的挑选上你能控制多少？


张纪中：如果我愿意的话，可以达到100%，投资方也还比较尊重我的意见，我也很尊重他们，会和他们讨论。毕竟是我张纪中的作品，只不过是由不同的导演执导，但做出来都是我所要求的风格，达不到的时候我会换一些人。


聊将来 我57了，要留几年做《西游记》


新京报：你制作的电视剧基本上都是挣钱的，这么多年来，能不能透露你的制片费涨到多少了吗？


张纪中：10年以前我开始做《笑傲江湖》的时候制作费就是80万一集，今天，10年以后，我做《倚天屠龙记》还是80万一集。一点都没涨，在中间的部分，还是有所下降的。不过我做的电视剧，没有一部是赔钱的。


新京报：拍完《倚天屠龙记》后就不再拍金庸武侠了？


张纪中：加上《倚天屠龙记》，我已经拍了7部金庸剧了，全世界都没人比得过我。并且我把金庸剧中的精华部分已经拍完了，剩下的如果我再拍，也要过几年。因为要做《西游记》，《西游记》要拍好几年，我今年57岁了，做起来很费劲。


新京报：《三国演义》重拍，你怎么看？


张纪中：当年我们拍《三国演义》的时候，每个人就是8块钱，现在涨了那么多。现在演员动不动十几万一集，问题是这个市场是不是能承受得了，我觉得现在是恶性竞争，不是健康的良性的市场。

张纪中的武侠剧捧红了明星无数。从《笑傲江湖》的李亚鹏开始，到最新播出的《鹿鼎记》，韦小宝的七个老婆也都引起关注。与张纪中拍摄的金庸剧引发高收视与多争议一样，有些人从名不见经传一下跃升到一线大牌，而有些当红小生却被骂得一无是处。


刘亦菲 从“神仙姐姐”到“功夫之王”


刘亦菲第一次触电是《金粉世家》，但是走红还是从《天龙八部》的神仙姐姐王语嫣开始，随后金庸钦点刘亦菲饰演“小龙女”。刘亦菲也是将张纪中称为“演艺生涯中最大的恩师”。金庸剧让刘亦菲成为“功夫女星”，进入了好莱坞的视线，主演了《功夫之王》。


黄晓明 演杨过完成质的飞跃


“我当时还没到一线的位置，还差一部好的作品。”黄晓明说，《神雕侠侣》选角的时候，很多人鼓励他去演杨过这个角色，但是他当时还算新人，张纪中并不放心让他演，他一遍一遍地去试戏，诚意和演技最终打动了“大胡子”。尽管争议颇多，但《神雕侠侣》播出后，黄晓明的名气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当年黄晓明出演《神雕侠侣》，片酬仅仅8000元一集，现在起码翻了10倍。


周迅 除金庸外没观众认可的黄蓉


周迅出演《射雕英雄传》中的黄蓉一角，并没有给周迅加分。周迅本身的扮相并没有问题，但是她的声音是“公鸭嗓”，成了观众批评的焦点。但是金庸并不在意，盛赞周迅：“我觉得周迅水灵灵的，比翁美玲漂亮多了。”


李亚鹏 当红小生遭遇空前骂名


临时顶替邵兵接演《笑傲江湖》男一号令狐冲之前，李亚鹏已经凭借1998年青春偶像剧《将爱情进行到底》走红，但真正走到风口浪尖还是出演令狐冲之后。


演了《笑傲江湖》中的令狐冲和《射雕英雄传》中的郭靖之后，被批呆板，配音无变化，引得“板砖”无数，引来一身骂名。直到近几年，李亚鹏和王菲结婚，致力于维护家庭，运作嫣然天使基金，形象才逐渐转好。


■ 还有谁


《天龙八部》是最受好评的一部戏，同时也是造星最多的一部戏。真正让胡军深入人心并开始硬汉之路的就是“乔峰”这个角色，而刘涛凭《天龙八部》阿朱一角被大学生评为“梦中情人”，一时风头无两。刘亦菲则是凭借“神仙姐姐”令人惊艳。此外，高虎也是凭“虚竹”一角成名。就连快被遗忘的林志颖也借段誉再度被观众想起。

张纪中长须白发，造型上很像武侠剧中的人物，而在真实生活中，张纪中同样也是一个很有侠气的人，他称呼导演于敏、武术导演赵箭等人为“我的那帮兄弟”，而赵箭也是以“小兄弟”自居，这帮兄弟跟随了他十余年，组成了内地武侠剧的核心团队。这就好比《射雕英雄传》中的全真七子单打独斗是好手，组成阵式就更不容小窥。


总导演于敏 （《神雕侠侣》、《鹿鼎记》）


具体执行全靠他


于敏是摄影出身，拍摄《神雕侠侣》之后，赢得了“画面优美”的称赞。之后又与张纪中合作《鹿鼎记》，此外，即将拍摄的《倚天屠龙记》中，于敏也将担任总导演。


张纪中的剧每开始筹备一部，就会召集“圈子”内的人，确定整个剧情、武打和拍摄的方向。张纪中提供指导性的意见，于敏负责具体的执行和实施。拍摄《神雕侠侣》的时候，刘亦菲和黄晓明等演员的演技调教工作都归于敏来做。


武术导演赵箭 （参与所有六部金庸戏制作）


国内武行排首位


从《水浒传》至今，赵箭一直为张纪中制作的电视剧担任动作导演，设计了其中所有的武打动作。赵箭说，这么多金庸的得意招数，一般需要提前两个月设计动作。《神雕侠侣》播出后，观众反映小龙女的“玉女心经”像双人舞，赵箭说，那是故意设计的。


说起自己的武术班底在内地电视剧中的位置，赵箭说：“不客气地说，第一名。现在我起码有10个小弟在国内担任武术导演。”


文学顾问陈默　（参与六部金庸戏）


电视剧无法与小说比肩


张纪中制作的多部电视剧，金庸研究专家陈默都担任文学顾问。陈默介绍，每一部剧开拍之前，需要小半年的时间用于剧本的筹备，张纪中从一开始就参与改编工作。每次都会强调突出人物的“侠义”，另外要求每部剧有不同的风格。


很多网友质疑张纪中的金庸剧并没有表达出小说的精髓，陈默表示，他同意这个观点，电视剧需要具体的表达，不可能和小说比肩。他认为，张纪中的金庸剧在同类剧中已经算是最接近金庸原作的电视剧了。

拍完一部部大制作金庸剧，捧红一个个俊男与美女，而张纪中本人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从群骂《笑傲江湖》到被指破坏风景区，武侠剧拍了十年，质疑与争议也跟随了十年。这位武林盟主也从当初扬言退出江湖，锻炼成如今在骂声中思考。


网骂声 “笑傲”首创网络群袭


好像在《笑傲江湖》之前，还没有哪部文艺作品能引来如此集中如此猛烈的网络群袭。2001年4月，万众期待的《笑傲江湖》在央视首播当夜，网站及论坛上，大家的话题都集中在这部刚刚播出两集的电视剧上，许多网友争论到第二天凌晨也不愿离去，还有人写出了几万字的“檄文”来说这部剧是如何如何地不堪入目。年底，当各大媒体评选当年网络大事件的时候，“群骂《笑傲江湖》”屡屡赫然在列。当年的张纪中也显得比较激动，还一度坦言想要退出“江湖”。


《射雕英雄传》的上演延续了《笑傲江湖》的差评，不过也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理性地对待张纪中的武侠剧了。直到2004年颇受好评的《天龙八部》的上演，张纪中也承认“网上是无名无利的声音，值得认真思考”。


环保门 屡受邀请屡被指摘


张纪中的武侠剧最大的特点就是绝不在外景上省钱，祖国的好山好水加上精心挑选的俊男美女，颇能收获一大批观众的好评。于是这样的问题就产生了：一方面是风景区负责人纷纷邀请张纪中去本地拍戏，好拓展旅游资源；另一方面则是张纪中屡屡陷入“环保门”，被指在拍摄过程中严重破坏当地环境和自然资源。不管是在武夷山拍的《碧血剑》，还是在九寨沟拍的《神雕侠侣》，抑或是即将在武当山拍摄的《倚天屠龙记》，张纪中都遭到了关于环保问题的不小指摘。


对此，感到冤枉的张纪中屡屡为自己辩护，“我的拍戏原则就是不破坏景观。那些砍树、挖地等事，我们从来没有做过，当初九寨沟钙化池是因为几个民工搬东西不小心破坏的。”


大场面


港版假景难匹敌


看过金庸小说的人都知道，金庸非常善于写大场面，但即使是大场面，剑拔弩张的时刻，文字仍然很沉着。而当金庸的文字变成了张纪中的影像，工笔的山水画变成了用色浓重的油画，极具渲染力的音乐加上大好风景，尽显英雄的豪迈气质和武林争斗的激烈。当年金庸老先生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和张纪中签约的。


那些香港版金庸剧的粉丝之所以迷恋老的金庸剧，是因为那些剧集和金庸小说一样，长于写人，而因为剧集经费的问题显然无法取得外景，也就无法烘托出大气的感觉。而令“港版金庸饭”也不得不承认的是，张纪中拍的武侠剧真的很美，老版本的市内假景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只是这种由风景美构成的感觉是不是和金庸原作有关系，就是另一回事了。

天堂黑夜

十年武侠路

孤儿鸡

很喜欢刘亦菲版的《神雕侠侣》

感觉她最有小龙女的气质